药店最爱造假的中成药 纯手工制作中成药是不是假药

资料来源：法治日报

本报记者赵丽

本报实习生赵靖宜贾婧枪

户外时间不够，阿托品补——。 这是北京“鸡娃妈妈”李浩过去一年的选择。 为了尽量保障儿子的学习时间，李浩很少带着儿子去户外活动，但为了不让儿子将来的眼镜度数变成“瓶底”，李浩瞄准阿托品滴眼液，隔着三岔五到网络医院购买。

但最近，这种“近视神药”在一片质疑声中“倒下”。 几家眼药水公司表示，阿托品滴眼液已停止网上销售，但可以在线在实体医院开具。

有业内人士表示，该药在国内经过严格临床试验并未批准上市之前，就以“互联网医院途径院内制剂资格”的方式销售，处方审核不严，扩大使用范围，随访观察

李浩明白，原来自己经常购买的“神药”是院内制剂，也就是医院自己研发的制剂。 后患无穷，人心惶惶：上市药未获批准，是否属实，安全性如何保障？

像李浩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擅自购买院内制剂的人不在少数。 脸上长痘痘了，就去社交平台买“祛痘神药”。 有人受伤留下后遗症，去买了“国家运动员专用创伤膏”。 因为有人得胃炎，所以去买“医院开发的胃炎明星”……

有需求就有市场。 一些商家抓住商机，通过在网上订购和邮寄，开始了代购业务。 《法治日报》记者最近的一项调查显示，北京、南京、上海等医院的自制药剂在网上热卖。

那么，这个院内制剂的灰色利益链是如何形成的呢？

质优价廉

患者越来越吵闹

白色瓶装的药剂，瓶里除了红色的说明内容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种由北京某三甲医院皮肤科医生开具的祛痘擦剂，被北京居民贾肖琦奉为“祛痘神药”。

今年年初，贾肖琦脸上突然长了一个大痘痘，不仅红肿，而且久久不退。 去上述医院问诊后，医生马上制定了药品清单，并告诉了贾肖琦。 其中两种是医院的制药公司，不使用医疗保险，而是教其使用方法。

贾肖琦关注医生说的两种自制药，分别是外敷药和内服药痤疮颗粒。 这两种药都不贵，只要几十元，共同点是外包装极其简陋，底部强调医院字体。 遵医嘱用药后，贾肖琦脸部皮肤好转。

“对患者来说，只要药有用，就一定会回购。 特别是，这些制药公司的背后往往是医院有名，更有说服力。 ”贾肖琦说，有些制药就像“神药秘方”，严禁外传，除了购买有点困难外，看不出其他毛病。

中国卫生法学会副会长郑雪倩表示，院内制剂是特殊时代的产物，新中国成立之初，由于我国制药工业落后，药品生产和供应不能满足社会需要，国家应允许医院根据临床需要，自主研发和配制医院内部使用的药物，以填补市场缺口这促进了院内制剂的发展，许多医院的制剂都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

“与此同时，部分医院制剂室存在品种多、剂型杂、制剂质量标准差、检测设备落后等问题。 ”郑某表示，院内制剂只能由患者自费购买，不能用医保报销。 “院内制剂是医生为了方便患者治疗，达到更好的诊疗效果，而不是推广到市场，所以其定价不以营利为目的，有专门的定价方式，由医疗机构送国家物价管理部门报告，不存在零差价问题。”

即使有划痕，院内制剂也很便宜，因为有医院的“背书”，成为了新的“顶流”，粉丝很多。

记者调查发现，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像贾肖琦这样推荐院内制剂的人很多。 用“医院自制药”“医院神药”“院内制剂”等关键词搜索，可以看到很多网友分享就诊经历、推荐院内制剂的帖子，其中有宣传“明星医疗机构制剂”“好用的医院自制药”的网络大在这些帖子的评论区，很多网友都在“要求推荐”“要求购买”。

北京居民晏蓓热衷于在社交平台上寻找各种医院皮肤科开发的“神药”。 她向记者展示了其药品“种草”的截图，其中有北京某三甲医院皮肤科研发的急性渗出性皮炎或湿疹外用药，“这种药膏只能在这家医院皮肤科开药，一次只能买一个，单价6元”。 记者注意到，该药品标签上注明“本制剂仅供本医疗机构使用”，其批准文号为“京药制字”。

“在社交平台上，这篇“小药”分享博文特别受欢迎，几乎所有用户都在“寻求代购”。 ”蓓尔说，除了网上就诊外，代购也是购买这种院内制剂软膏的方法之一。

需求催生市场

代购自由定价

根据规定，院内制剂只能在研发医院内购买，但巨大的需求量推动了连锁网上销售。

记者搜索发现，在提及院内制药的帖子和博文下方，不时有网友询问“是否可以代购”，大部分博主都表示“可以代购”。

“有时候看到社交平台推荐皮肤科的药，在电商平台上查这个药的名字，就会有代购在卖这些药。 ”晏蓓说。

在某电商平台上搜索晏蓓提到的软膏名称，发现确实有商家在代购，北京知名三甲医院的药品都在其代购范围内。

此外，为了规避风险，还在社交平台上推出了代购业务，宣称“销售各院内制剂”“提供各种医疗服务”等。

联系上之前的代购，添加个人聊天账号后表示：“北京市三甲医院的院内制剂都可以买到。 市外医院也有路，但需要时间。” 朋友圈发表了多家医院的自家制药，花样百出。 例如：“变成红伤膏后，给父母最好的礼物！ 医院明星产品！ 现在这个季节，脚痛、手臂痛的人很多，所以涂起来很有效！ 国家运动员专用药”“亚洲最大的中医院镇院之宝、复方酸枣仁膏、失眠人群救命稻草”“各种胃炎克星、胃舒胶囊、医院30多年的临床试验科研成果，解决了无数胃病患者的病痛”……

询问价格后，记者发现所售院内制剂价格均比原价高出两倍以上。 以痤疮擦剂为例，医院官网上标明了30元的价格，其售价为80元，不含邮费。 关于定价，该代购公司解释说，所有手上的药品都是用挂号信寄出的正规药品，成本中需要追加挂号费、人工费、运行成本等。

定价、意外价格等问题在院内制剂代购人群中并不是新鲜事。

记者从南京一家医院的药厂发现，医院每月都会发布一次排队挂号的视频。 虽然每个视频的处方上的就诊者信息都不一样，但3、4个人的名字都在重复，诊断栏里几乎都显示着“炎症后的色素沉着”“湿疹”“脱发”等一般的皮肤症状。 有的软膏平均每次购买3-5种软膏，一次开2瓶

在与该代购者的交流过程中，对方表示药膏会无限量购买，最终记者购买的“烟酰胺凝胶”成交价是社交平台上部分用户所说价格的4倍以上。 购买的软膏上同样标注“本制剂仅供本医疗机构使用”，批准文号为“苏药制字”，保质期未满1年。

另一位代购者向记者推荐了改善皮肤的院内制剂。 据说那种药品都是在医院的挂号证上拿到的，“绝对可靠”。 相关药品医院原价55元一套，加上挂号费和运行成本，代购价120元一套。

代理开跑工作

药品的真伪很难分辨

值得注意的是，记者调查发现，院内制剂代购基本呈“集体化”。

在搜索中，记者添加了几名院内制剂进行代购，其朋友圈声称：“可以代理专家接待处，北京各大医院的特效药代开，有医美药妆。”

当记者询问其中一人囤货能否流通时，对方表示：“目前各医院管控严格，不能一次性足量，需要别人一起开药。 如果记者每周购买30套以上，代购可以降低价格。” 记者询问一次性购买80套如何发货，对方表示陆续发货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 “为了不推商品，这份工作囤积很少，所以现在开不了这么大量的药。 需要向伙伴“借药”。 ”这个代购说。

提到院内制剂代购“合作伙伴制”的不止上述一家公司。 另外，代购直言，院内制剂“黄牛”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每个代购都有不同的“套路”。

一位在南京医院代购制药的孩子问了常备药，他说孩子医院的药已经没有做了。 把这个“嘴”给了别人就逃跑了，但是可以推荐其他的代购给记者。 通过那张名片推荐，联系了别的代购，对方也说：“嘴变了。 最近孩子的嘴很不好”。

在调查中，记者以耻骨疼痛为名求医问药，并代购推荐北京某知名骨科医院的“神药”。 记者在网上搜索该药，找到一个专门为北京各医院药企代购的网站，页面设计齐全，与正式公司网站包装相同。

网站的构成包括北京各大医院的制药展示、北京各大医院的简介、新闻信息和联系方式，涉及的医院很多，每家医院都有非常详细的介绍页面。 可代购的医院多达200种，几乎所有医院都囊括了自制的“神药”。 新闻信息栏中写着“所有药品代替挂号购买。 请放心使用。 绝对是医院的正品。” 该网站还用一些隐语向购买者告知最新的药物到货信息。 联系栏附有卖方的各种平台账户。

工作两年的医药代表马老师表示，代购院内制剂催生与医药代表不同。 医药代表的营业方式是获得对药品的代理权，与相关医院、周边药店合作，为合作方提供药品。 很多医药代表选择在诊疗室外“等兔”，患者问诊后会推荐自己的药物，打开销路。 目前院内制剂的代购需要挂号开具处方才能开具药物。

“所有的代购都声称自己的药来源绝对正规，都是自己看病，但实际上很难保证。 ”马老师说。

北京某院内制剂中医科医生也告诉记者，院内制剂是处方药，不是患者想买就买的，药量都是医生根据患者情况决定的，“不能一次开十几瓶。 他说：“部分代购中销售的可能是假货。”

未经诊察就滥用

不要小看风险

除了代购院内制剂外，网上问诊如今成了另一条“怪路”。

在社交平台上，有博主展示了通过在线问诊的合规渠道购买院内制剂的全过程。 点击“健康通”公众号下的“互联网医疗”“医疗服务”，注册完成后即可选择医院进行“在线转诊”。

体验后发现，在此过程中，平台多次通过有线提醒无初诊记录者不能在线转诊，不仅限制了一个月内和一天内购买服务的次数，而且填写“问诊详情”时需上传最近就诊的病历照片

不过，记者只上传了脸部局部皮肤的照片，同样也得到了医生的“复诊”。 简要说明病情后，医生开出维生素e霜、烟酰胺凝胶、熊果苷软膏三瓶软膏，说明使用方法和快递方式。

在社交平台上，不少网友提供了不经过初诊就可以通过在线转诊获取这些药物的方法，比如提供自己开药的医生姓名，或者改为美容整形科开药等。 还有网友表示，自己花了300元开了几十瓶效果不同的软膏。

但是，擅自购买和使用院内制剂，真的安全吗？

某三甲医院药剂科主管药师向记者介绍，一般上市药品批准文号为“国药准字”，如中药为“z”。 而院内制剂是医院自主生产的，批准文号水平没有国家水平高。 此外，由于一般院内制剂保质期短，未就诊存在一定的安全风险，不建议患者选择代购。

以“近视神药”阿托品为例，郑雪倩告诉记者，阿托品滴眼液是抗胆碱药，是间受体阻滞剂。 临床上存在许多不良反应和禁忌症，可引起出汗受阻、高热、口鼻干燥、视力模糊、皮肤潮红、排尿困难，少见眼压升高、过敏皮疹和疱疹等不良反应。 长期滴眼使用该药可引起局部过敏反应、药物接触性眼睑结膜炎。 即使是低浓度的阿托品也不能随意滥用。 患者应当在医嘱下，按照处方、医嘱合理用药，保证用药安全。